小說5200墮落門_墮落門大結局_第三章 失重 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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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失重 13 2010年09月19日18:11 八月居小說網(wǎng)出品
司雪終于回了家。
一開門,屋里怪怪的,干凈,清爽,從沒有過的整潔?蛷d里居然擺了兩盆鮮花,她嗅了一下,空氣是從未有過的新鮮。
樂文坐在電視前,正在看姚明。
“回來了?”樂文挪了挪身子,想起來?匆娝狙┮荒樌涞ü捎只倚牡芈浞(wěn)在沙發(fā)上。
司雪換了鞋,往衛(wèi)生間去。她在衛(wèi)生間待了好長一陣,根本不像是在搞衛(wèi)生,倒像是必須找個地方,緩和一下神經(jīng)。的確,家里的變化令她緊張,令她心悸,她有種誤闖到別人家的感覺。
“那事兒,過去了?”等她走出來后,樂文問。
“啥事兒?”司雪強裝出一副鎮(zhèn)靜,她不想把自己的另一面露給樂文。
“就是,就是那事兒。”樂文的關心正在消退,好像剛擠出一點兒牙膏,手一松,噌又要回去。
“啥事兒也沒。”司雪丟下一句,往臥室去了。
樂文家三個臥室,這空間是別的作家不敢比的,可臥室的分配也是別人家不敢比的。樂文占兩間,司雪獨享一間。樂文要是想進司雪那一間,必須得醞釀好久的情緒,還要用最恰當?shù)姆绞秸鞯盟狙┩狻.斎,一旦進去了,他們也會很投入,有時還表現(xiàn)得要死要活,可等那勁兒一過去,兩人馬上又出現(xiàn)冷反應,樂文會抱著自己的衣服,灰溜溜地離開。這種生活持續(xù)了很久,有七八年吧,好像自從女兒突然走了以后,這種日子便抬了頭。到現(xiàn)在,誰也沒覺不正常,更沒想過必須改變些什么。樂文這邊是圖自在,相當一段時間,樂文抱著你不要才好這樣混賬的想法,你不要我就去找別人,到時候出了問題,你至少也得負一半責任。樂文真是這么想的,后來跟司雪的吵架中,他還光明磊落地把這理由搬了出來。
司雪呢,一開始是冷,真冷。性學專家說,女人婚后六到七年,會出現(xiàn)第一次冷潮,可能要持續(xù)那么一段時間,這時候也是婚姻的危險期,因為性的冷會帶來一系列冷,包括對丈夫對愛情對家庭的種種誤讀。司雪相信了這專家的鬼話,還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到生理上。結果,等她再次需要時,問題出來了,被冷驅走的熱空氣再也回不到這個家了。其實司雪后來明白,那不是狗屁專家說的那種原因,是女兒,女兒奪走了她熱的權利,女兒也奪走了她對樂文的信任。她頑固地認為,女兒的橫遭不幸是樂文一手導致的,誰要他給女兒買摩托車?一個屁大的孩子,買什么不好,非要買一件兇器送她做生日禮物。可惡的樂文,居然還答應有一天出了名給女兒買跑車,堅定地做她飆車族的支持者。
瘋子!兩個瘋子!
樂文被司雪臭在那里,冷也不是熱也不是。想了想,拿起衣服,一摔門,出去了。
司雪的雙手被一聲門響震住。其實她半天不出來,是在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換衣服。樂文主動問她,讓她忽然間找回一點兒以前的感覺,“家”這個字很猛地跳出來,把她身體里的其他想法全給擊了回去。禁不住就拿出一直珍藏的一件睡衣,想以這種方式投入到今天的氣氛中。其實司雪并不想拒絕樂文,甚至一直在默默地期盼著。更多的時候,司雪處在兩難中,一個心里她痛恨樂文,是他親手毀了這個家,盡管毀得還不算徹底,,但至少,把她的希望和夢全給毀了。另一個心里,她也怕樂文繼續(xù)毀下去,樂文是作家,是天底下對家最不負責任的一種男人,他要是以作家的方式毀起這個家來,等待司雪的,將不只是地獄,她極有可能被撕碎,血淋淋地被撕碎,司雪怕,就算是死,司雪也想保全一點兒體面。所以司雪還存了一絲幻想,想讓時間將橫在婚姻中間的一堵堵墻慢慢移開,為他們提供一個通道,能重新?lián)碓谝黄鸬耐ǖ。況且司雪是女人,是旺盛期的女人,對男人,不可能沒有需要。這件睡衣,就是專為這種時候準備的,可惜這種時候總是很少,睡衣孤獨地睡在衣櫥里,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啥用場了。司雪捧著它,忽然就有一種捧住幸福的錯覺。一種久失的幸福,一種接近于虛幻的幸福。司雪緩緩地褪下衣衫,褪下白日里的嚴肅和正經(jīng),把自己開放成一朵有毒的玫瑰,毒氣是那么的芬芳,那么的撩人,她已經(jīng)不能自禁了,有點兒蠢蠢欲動了,甚至想提前呻吟幾聲,也好在即將來臨的那一刻,能完全地進入狀態(tài)。
是的,狀態(tài)。對女人而言,狀態(tài)是致命的,司雪現(xiàn)在幾乎完全失去了作為女人的狀態(tài)。這很可怕,不管婚姻往哪個方向走,是離是合,這種狀態(tài)都不能丟,丟了,幸福就再也找尋不到。
司雪捧著睡衣的手在顫,輕輕地顫,每顫一下,她的心就溫暖一下,身體的某個地方,就跟著響應一下。很快,她就找到狀態(tài)了,那兒有層熱,濕熱,司雪輕“哦”一聲,又“哦”一聲,她就幸福得抖了起來。
“砰”一聲!太可怕了。司雪的手指猛從紐扣上跌落下來,等聽清是樂文拍門而出的聲音,她的身子冰涼了,涼得那樣快!所有的希望和幻覺瞬間退潮,半裸的身子中止了起伏,成了一具活著的僵尸。
……
“樂文,你個雜種!”
司雪咬著牙,噴出了這幾個帶血的字。
司雪所以選擇今天回來,是跟她的心情有關。這段日子,她被搞得相當緊張,不只是社會上突然涌起的那些傳聞,更重要的,有人想借紅河大橋,徹底置她于死地。
她先是被秘密帶到某個地方,帶她的是兩個中年男人,一進門先沒收了她的手機,然后告訴她,你現(xiàn)在可以跟家人通電話,但必須用我們這部。司雪搖了搖頭,關于雙規(guī)還是別的,她這一級位子上的人都清楚,而且誰都在心里暗暗做著準備。這是無可奈何的事,不是說哪一個人渴望進去,事實是要你進去時壓根兒你就沒有爭辯的理由。她平靜地看著這兩個人,一句話也沒說,伸出雙手。其中臉黑一點兒的那位說,不必,你只是配合調查。等到了地方,司雪才清楚,事情沒她想得那么壞,按常規(guī),這種時候的控制對象是沒有級別的,更別談什么享受,但她來的這地方卻很講究,甚至比她住過的酒店還要好。
他們先是問了一些問題,都跟紅河大橋無關,比如她啥時進交通局,啥時當科長,當科長那幾年主要干過些什么,等等。搞得跟組織部一樣,讓人誤以為又一次提拔的機會來臨。后來跳出一個問題時,司雪頓時明白,他們的目標不是她,也不是周曉明,而是前廳長安右波。
司雪嘩就給惱了:“如果你們是調查紅河大橋,我可以配合,如果另有目的,對不起,我請你們放我回去。眼下紅河大橋的調查正在關鍵階段,你們也不想因為一些無聊的事而讓事實被篡改吧?”
兩個男人對望一眼,顯然,他們低估了司雪,沒想到這種時候她還這么鎮(zhèn)定。
“對不起,大橋的調查不在我們的工作范圍內,你只需要把該說的問題說清楚。”
“我有什么問題,你們想聽我說什么?”司雪憤怒了,“這樣好了,你們想要什么只管寫,寫好我簽字便是。”
接下來她便沉默,整整兩天,沒開口講過一句話。第三天下午,有電話打進來,像是態(tài)度很強硬,兩個男人唯唯諾諾一陣,連忙將她送了回來。
司雪清楚,秘書長那邊起作用了。
樂文打電話問吳世杰時,司雪的安全的確已得到保證。
但她不敢掉以輕心。她將手機卡扔了,讓葉小橋以他同學的名義重新弄了一張卡,接著,她叮囑葉小橋:“我回來的事跟誰也別提,這段時間有人找我,你一律給擋回去。”
司雪連夜離開省城,去找一個人。
當初紅河大橋地質結構論證時,她請過一位專家,專家當時就已退了下來,回了河北老家,是她通過關系硬將他請來的。司雪就是司雪,三天后她拿回一份資料,是當時專家向工程指揮部提交的一份備忘錄。專家興許想得遠,當時偷偷備存了一份。
等她回來,葉小橋這邊也有好消息,白茫教授終于從周曉明那份施工日志中找出疑點,以他自己的名義,向有關部門寫了一份投訴書。司雪一看,心都要裂開,預感被證實后,原是這樣恐怖!他們真敢玩調包計,真敢把這么大的事實隱藏起來!
太可怕了,如果真相被揭開,整個指揮部都要被攪進去。
司雪吃不準,這時候光憑激情和正義遠遠不夠,這種事兒,一旦掀開,炸翻的將不止是十個八個。她在電話里委婉地征求了一下秘書長的意見,最后狠著心將白茫教授那份投訴書從檔案袋里抽出來,顫著手交給葉小橋。
“記住了,不到萬不得已,絕對不要拿出來。”
葉小橋重重地點了下頭。
很快,司雪通過另一個渠道將專家那份備忘錄呈了上去。
接下來她便躲在賓館等。一天,兩天,時間過去了一周,上面沒一點兒動靜。而此時,另一條消息卻不脛而走。有人傳出她跟周曉明的不正當男女關系,時間,地點,說得清清楚楚。而且,她當局長后的第一任司機——周曉明的表弟突然失蹤。葉小橋一告訴她這些事,司雪便想完了,這次他們把看家本領都使了出來,如此隱秘的事都能翻騰出來,還有什么做不到的?
她沮喪地躺在床上,暗暗咬著牙,恨當初不該跟著安右波去認識什么周曉明。
該死的周曉明,這下你我全完了,看你還有什么說的!
……
胡亂想了一會兒,司雪忽地起身,樂文今晚肯定是不回來了,自己窩囊在這里,還有啥勁兒。她抓起電話,就給葉小橋打:“你馬上來接我,對了,你把隨身用品帶上,我想去一趟下邊!
外面虛度了兩天,樂文百無聊賴,這種冷戰(zhàn)實在沒意思,真沒意思。正考慮著要不要回家,吳世杰打來電話,問他在哪兒。
樂文說:“我在街上流浪!
吳世杰說:“樂文你是小孩子啊,咋就一點兒不懂事,這個時候不在家好好陪司雪,抽的哪根筋?”
樂文說:“我是想陪她,可她讓陪?熱臉蹭個冷屁股,你不知道我有多窩囊。”
“樂文,聽我一句話,少擺你那臭架子,司雪她真是不容易!
“她不容易我容易?我擺架子,我樂文現(xiàn)在還有什么架子?”樂文真就抽起筋來,他真是不明白,這段日子吳世杰為什么老訓他。
“好了樂文,就算你沒擺架子,你們兩口子也不能老這么鬧下去啊。我想不通你們鬧個啥,你們很年輕是不?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樂文哽哽的,覺得什么地方被吳世杰捅了一下!皡鞘澜埽院竽闵倌眠@種口氣訓我!”樂文吼完,就想掛電話,吳世杰跟過來一句:“愛聽不聽,我還懶得管,你現(xiàn)在馬上回家,等一會兒有人上門找!
樂文硬著頭皮往家走,盡管對吳世杰有十二分的不滿,吳世杰說話他還得聽,如果連這個朋友也沒了,他樂文可真就成了孤家寡人。
家里一片狼藉。司雪出門時,氣急敗壞地將兩束花摜地上,順帶將樂文的手稿撒得滿地皆是。一看這場面,樂文就知道,他再次刺傷了司雪。
剛把屋子清掃干凈,門就被敲響。來的是吳世杰的秘書小侯,還有一個中年人,樂文不認識。小候介紹道:“這是吳水市國資委喬主任。”
寒暄一陣,談話轉入正題。喬主任問:“樂老師跟高風什么時候認識的?”樂文想了想,道:“早了,大約有十五六年了吧!眴讨魅巍芭丁绷艘宦暎骸澳銈兯浇缓芎茫俊睒肺臎]否認,也沒點頭。
“怪不得呢。”喬主任跟小侯相視一笑。
接下來,喬主任的問話就讓樂文不舒服。
“李正南找過你?”
樂文忍住不快,望了眼小侯,小侯什么表情也沒,樂文吃不準喬主任這話的動機,略一猶豫,道:“找過。”
“啥時候?”
“兩個星期前!
“找你什么事?”
“你們什么意思,是審查我還是審查他?”樂文突然激動起來,語氣很不友好。
小侯趕忙道:“樂老師你別誤會,喬主任只是找你了解些事情!
“能有什么事,還不就是采風那檔子事。”樂文極不耐煩地說。
喬主任見狀,似乎猶豫了一下,不過緊跟著他又問:“你們真打算宣傳陽光?”
樂文的目光在喬主任臉上盯了很久,難道高風這小子又惹了什么事?見喬主任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,樂文也裝起一副腔調:“差不多吧,事情都已定了下來。”
喬主任已感覺到樂文語氣的變化,遂用商量的口吻道:“我來的目的,是想征求一下樂老師的意見,能不能先把這事擱一擱?”
“為什么?”樂文有點兒不解。
“樂老師不要多想,有些事現(xiàn)在還不能說,當然,我也不是刻意要瞞樂老師,如果……”
“算了算了,這事跟我說也沒用,你們找麥主席,這事他負責!
喬主任說:“麥源我們見過了,他說這事是你聯(lián)系的,具體也由你協(xié)調,他呢,只是掛個名。”
老油子!樂文心里恨了一句,嘴上卻客氣道:“好吧,這事我跟高風碰個頭,如果你們地方政府認為不合適,我們也不會無事生非的!睒肺墓室庥昧藷o事生非這個詞,果然,他看到喬主任臉色有點兒僵。
姓喬的跟小侯剛走,樂文就打電話質問吳世杰:“你玩的什么陰謀,有啥話不能直接跟我講?”
吳世杰說:“樂文你太敏感,他們只是工作,跟你寫小說一樣!
“敏感?我覺得你們才敏感!”
吳世杰不想跟他吵,或者,真有什么隱情不便告訴樂文,草草說了幾句,將電話掛了。
樂文再也無法安神,心思一下讓高風扯了去。
難道他真的出了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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